经济实力:湖北省是我国中部重要的工业基地,随着新旧动能转换推进及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2019年全省工业增长平稳,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7.8%,较上年提升0.7个百分点;经济体量位居全国前列,2019年全省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58万亿元,维持在全国第7位。同时投资和消费增速均略有放缓,分别较上年下降0.4个和0.6个百分点;进出口由于基数较低以及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增长,同比增长13.1%。2020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影响,湖北省经济受到巨大冲击,目前仍处于加速恢复阶段,前三季度地区生产总值29779.42亿元,且降幅进一步收窄至10.40%,经济总量位次较上半年度前进一位至第9位。在多项政策出台及大规模投资预期情况下,湖北省疫后经济重振有望加快,同时也将围绕“一芯两带三区”部署十大重点产业规划,提升新兴产业能级。
从下辖各州市情况看,湖北省内各州市经济发展较不均衡,2019年,省会城市武汉市仍明显领先,两个省级副中心城市襄阳市和宜昌市排名次之,其他城市体量相对偏小且呈现梯度差异。省会武汉市经济首位度强,2019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为1.62万亿元,占全省地区生产总值的35.40%。两大省级副中心发展加快,宜昌市和襄阳市2019年经济增速继续提升,分别较上年增长0.4和0.1个百分点至8.1%和7.9%,地区生产总值分别实现4460.82亿元和4812.80亿元,在全省经济体量中均约占10%。其他各州市经济规模相对而言偏小,增速在6.6%-8.2%区间,除黄石市和恩施州外,增速普遍低于上年水平,2019年地区生产总值突破2000亿元的地市有荆州市、黄冈市、孝感市、荆门市和十堰市。其后各州市地区生产总值均小于1800亿元。同年,湖北省各州市投资和消费均保持增长,且增速趋近,但大部分州市的投资增速呈现不同程度回升,集中在10-13%区间,消费增速在10.0-12.5%左右;除武汉市外,其余州市进出口规模较小,且波动幅度较大。2020年上半年度,在疫情拖累下,各州市经济体量同比明显缩减,经济同比降幅在15-29%区间,投资和消费增速基本大幅下滑。
财政实力:2019年,随着减税降费政策深入实施,湖北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趋于平缓,总体在全国仍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全省全年实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3388.57亿元,维持全国各省市排名第10位;同比增长2.46%,增速较上年微升0.66个百分点。2019年,全省政府性基金收入在上年高位增长后小幅回落,较上年下降1.70%至3474.91亿元。同年湖北省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为42.52%,处于较低水平,对上级补助收入存在较大依赖。2020年以来,湖北省受疫情影响,地方财政收支缺口凸显,前三季度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完成1946.35亿元,同比下降27.5%;同期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完成5572.46亿元,仅下降2.7%。预期湖北省全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也将有明显下滑,但可获得的中央财政扶持力度显著增大,可缓解一定程度财政压力。
从下辖各州市情况看,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实现增长,但绝对规模继续呈现分化趋势,武汉市收入规模突出,达到1564.12亿元;次之为襄阳市和宜昌市,分别为300.24亿元和240.75亿元;其余各州市均小于145亿元。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质量尚可,但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平衡能力普遍有所减弱,除武汉市为69.88%,其余州市均在48%以下,自给率处于较低水平。2020年上半年度,各州市因疫情冲击以及减税措施实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降幅在20-51%之间,收入整体降幅明显大于经济降幅。由于区域房地产市场调整、楼市调控政策以及土地供需差异等因素影响,湖北省各州市土地出让波动较大,政府性基金收入也存在下行压力。其中,武汉市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增幅继续下滑,但规模仍稳居全省第一,约占全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的一半。2020年以来随着疫后加快土地出让节奏,前三季度各州市土地出让金规模已较上年同期差距缩小,但多半州市出让金仍有一定下降。
债务状况:2019年,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务规模持续增长,处于全国各省市中上游,当年末湖北省政府债务余额为8040亿元,位列全国36个省(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该指标降序第10位,较上年提升1位。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对比,2019年末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务余额是其的2.37倍,位列全国36个省(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该指标降序第20位,处于相对较低水平。2020年以来湖北省获得中央转贷的抗疫特别国债,同时新增债务额度下达,9月末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券余额增至9755.44亿元,占全国地方政府债券余额的3.85%,随之债务压力也进一步加重。
从下辖州市情况看,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债务规模均有不同程度增长,但均控制在限额内。目前各州市政府债务仍集中于武汉市,2019年末存续债务余额高达3376.70亿元,占全省债务余额的42%。2019年末各州市政府债务余额与当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比率普遍升高,其中,恩施州、神农架林区、十堰市、天门市、荆州市和黄冈市该比率已接近或超过3倍,政府债务负担偏重。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湖北省城投债发行较为活跃,发行额及存量额在全国各省处于中上水平。从区域来看,大部分州市发债规模超过上年,但仍集中于少数地市,武汉市、宜昌市、襄阳市和黄石市发行量较大,其存量债券规模位于省内前四。综合考虑城投债券及其他带息债务,各州市城投企业带息债务负担普遍偏重,除恩施州外,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不能完全覆盖城投企业带息债务,其中潜江市、黄石市、荆州市、武汉市和襄阳市的城投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与当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率均超过4倍。
(一)湖北省经济实力分析
湖北省是我国中部重要的工业基地,随着新旧动能转换推进及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2019年全省工业增长平稳,经济体量位居全国前列,同时投资和消费增速均略有放缓,进出口由于基数较低以及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增长,保持较快增速。2020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影响,湖北省经济受到巨大冲击,目前仍处于加速恢复阶段。在多项政策出台及大规模投资预期情况下,湖北省疫后经济重振有望加快,同时也将围绕“一芯两带三区”部署十大重点产业规划,提升新兴产业能级。
湖北省位于我国中部,地处长江中游,东邻安徽,南界江西、湖南,西连重庆,西北与陕西接壤,北与河南毗邻,陆地面积为18.59万平方公里,占全国的1.94%。湖北省经济体量在全国处于中上游,自2016年起经济总量在全国稳居第7位。2019年全省实现地区生产总值4.58万亿元,经济总量在全国维持第7位;按可比价格计算,较上年增长7.5%,位列全国第7位,增速较上年下降0.2个百分点,高于全国增速1.4个百分点。
2020 年初疫情爆发对湖北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带来较大冲击。随着3月11日起湖北省各类企业复工复产,3月25日起湖北省除武汉以外地区解除离鄂通道管控,4月8日起武汉市解除离汉离鄂通道管控措施,经济活动逐步恢复。2020年上半年度,湖北省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75万亿元,经济总量位次下滑至第10位,同时增速居全国末位,低于全国增速17.70个百分点,但跌幅已较一季度大幅收窄19.90个百分点至19.30%。目前除上海、西藏外,已有29个省份公布前三季度经济运行情况,湖北省前三季度GDP总量为29779.42亿元,降幅进一步收窄至10.40%,经济总量位次较上半年度前进一位至第9位。
湖北省系人口大省及劳动力富集大省,近年来持续向外输出劳动力,常住人口净增长主要依靠自然增长。2019年末,湖北省常住人口增至5927万人,较上年末增加10万人,但当年出生人口减去死亡人口为25.28万人,实际上全省人口为净流出。当年末湖北省城镇化率为61%,高于上年0.7个百分点,继续保持中部第一;人均GDP达到7.7万元,高于全国的7.1万元,位列全国第8位。
从产业结构上来看,近年来湖北省虽持续推动经济结构升级调整,2019年第三产业占比达到50%,但仍低于全国53.9%的水平,在全国范围内排在中游位置。2020年以来由于疫情导致的暂时性停产停工,前三季度湖北省第二产业比重略有降低,但随着工业加快恢复,预计将小幅回升。
湖北省是中部重要的工业基地,凭借科教资源及产业基础,已具备较为齐全及地方特色的产业体系,涵盖汽车、农副食品加工、电力、化工、纺织、烟草、电子及医药等,并逐步推动新旧动能转换,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和传统支柱产业特色化、高端化发展。全省工业增长平稳,2019年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7.8%,较上年提升0.7个百分点。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前11大重点行业增加值占全省规上工业的比重分别为66.6%和69.2%,其中汽车产业占比稳居首位,占比略高于13%。2019年,全省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达到8817亿元,同比增长11.3%,占GDP的比重提高至19.24%。在现有产业基础以及国家战略需求下,湖北将主要围绕“一芯两带三区”部署十大重点产业规划,壮大“武襄十随汽车产业走廊”、光谷“芯屏端网”等现有优势产业集群,打造集成电路产业、地理空间信息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智能制造产业、汽车产业、数字产业、生物产业、康养产业、新能源与新材料产业、航空航天十大重点产业,计划到2022年形成新一代信息技术、智能制造、汽车、康养4个万亿元产业及10个5000亿元产业。
受行业供需、环保加压以及政策调整影响,湖北省各主导行业继续分化,传统产业如汽车、钢铁等产业发展放缓,电子信息产业保持快速增长。其中,汽车行业处于调整期,受中美经贸摩擦、环保标准趋严、新能源补贴退坡等因素影响,经营承压,2019年全年规上行业增加值增长4.5%,虽较上年回调1.8个百分点,仍维持低位徘徊;但湖北省汽车产业规模仍较大,2019年全省汽车规模以上企业1537家,汽车产量224万辆,占全国份额达8.8%,位居第四,营业收入达6904亿元。湖北省电子信息产业已形成了以光通信、移动通信、激光、显示器、化成箔电子材料和软件产业为特色的发展格局,凭借良好产业基础以及科研资源,近年来保持较快增速。武汉东湖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为国内知名“光谷”,光纤光缆产业规模国内第一、世界第三,光通信设备及光电器件研究开发和生产规模居国内前茅。2019年光谷GDP已达1876.77亿元,约占武汉市的12%,首次跃居武汉各区之首。同年,全省计算机、通信和电子设备制造业保持较快发展,全年规上行业增加值增速为19.0%,较上年提升0.2个百分点。湖北省钢铁产业围绕武钢发展,形成了武汉-鄂州-黄石的钢铁工业基地。随着钢铁行业持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湖北省钢铁产量增幅较小,2019年湖北省生铁、粗钢和钢材产量分别为2765.2万吨、3611.5万吨和3771.6万吨,较上年增长分别为-1.3%、1.0%和2.3%,均约占全国规模的3%,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规上行业增加值增速仅0.1%,预计仍将在一段时期内保持低位运行。化工产业是湖北省传统重要产业之一,其中化肥占比较高,2019年全省农用氮、磷、钾化学肥料产量占到全国的9.74%。由于行业产能过剩和结构性矛盾较突出,市场供需资源环境和生态保护刚性约束政策趋紧,近年来化工企业经营压力上升。未来湖北省将继续贯彻落实国家关于长江经济带化工污染专项整治工作要求,计划2020年底前将按正常进度完成47家危化品生产企业搬迁改造和119家沿江化工企业关改搬转,实现沿江1公里内化工企业关改搬转[1],短期内区域化工行业仍将有下行压力。
服务业方面,在旅游、金融及邮政电信等产业发展的带动下,2019年湖北省服务业继续保持较快增长,全年实现增加值1.87万亿元,同比增长7.8%;占GDP的比重达50.0%,较上年提升1.1个百分点。其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金融业、房地产业、其他服务业增加值分别增长9.4%、5.3%、8.5%、7.1%、5.6%和9.2%。全年全省完成货物周转量7237.85亿吨公里,较上年增长8.4%;全省金融机构本外币存贷款余额实现较快增长,2019年末金融机构本外币各项存款余额6.1万亿元,同比增长8.0%,增幅较上年增加0.9个百分点;金融机构本外币各项贷款余额5.2万亿元,同比增长14.1%。同时,在房地产方面,2019年湖北省房地产开发投资和商品房屋施工面积增速较上年明显提升,分别上升 6.3和 5.4个百分点;但销售有所放缓,2019年全省商品房销售面积为8602.04万平方米,同比下滑3.0%,较上年回落 11.7个百分点;商品房销售面积为竣工面积的3.36倍。
疫情期间生产停摆,而线上服务需求激增,工业受到的影响大于服务业,2020年第一季度湖北省第二产业增加值降幅为48.2%,第三产业增加值降幅为33.3%。第二季度以来随着大规模复工复产,湖北省工业降幅明显收窄,单月规上工业增加值自2020年5月由负转正,增幅均在2%以上;而文旅、商贸、餐饮、交通等现代服务业受需求抑制恢复相对较缓。2020年前三季度,湖北省第二产业增加值11694.53亿元,下降13.3%,降幅较一季度收窄34.9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增加值15109.41亿元,下降9.5%,降幅较一季度收窄23.8个百分点。
从三大需求看,作为内陆省份,湖北省对外贸易依存度较低,进出口总额对全省经济发展影响较小,经济增长处于主要由投资拉动转向消费、投资协同拉动的阶段。2019年,湖北省投资和消费增速均略有放缓,进出口由于基数较低以及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增长,保持较快增速。
具体来看,湖北省2019年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增长10.6%,增速较上年下降0.4个百分点,主要系工业投资放缓影响。从投资方向看,全省2019年工业投资增速较上年下降7.7个百分点至8.1%;基础设施投资和民间投资加速,当年分别同比增长14.7%和11.6%,较上年度分别提高1.7个百分点和0.2个百分点。全省房地产开发投资扭转了上年持续下滑的态势,全年同比增长8.9%,较上年度提升6.3个百分点。
消费方面,2019年湖北省消费品市场保持稳步发展,全省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20224.23亿元,增长10.3%,增速较上年降低0.6个百分点。网络消费市场成为消费市场主要增长点,2019年湖北省网上零售额2860.0亿元,较上年增长10.1%。从主要限额以上消费品类别看,2019年建筑及装潢材料、粮油食品、日用品等消费增速较快,分别在22.6%、17.0%、16.4%,服装、鞋帽、针纺织品类增速6.5%,汽车类小幅负增长,同期增速为-0.3%。
对外贸易方面,湖北省外贸保持快速增长趋势,2019年实现货物进出口总额3943.6亿元,增长13.1%,较上年提升1.9个百分点,其中进口1458.7亿元,增长18.2%;出口2484.9亿元,增长10.3%。从贸易伙伴看,2019年,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逐步实施,东盟跃升为湖北省第一大贸易伙伴,双边贸易值587.4亿元,增长38.4%,占全省进出口总值的14.9%。其后依次为欧盟、美国和日本,同期进出口总值分别同比增长10.3%、下降0.7%和增长23.9%,三者合计占全省外贸进出口总值的34.6%。从进出口产品来看,湖北省以机电为主,2019年进口机电产品947.8亿元,增长25.5%,占全省进口总值的65%;出口机电产品1312.1亿元,增长7.5%,占全省出口总值的52.8%。同期,湖北省出口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品436.6亿元,增长25.8%,占17.6%。
2020年以来,湖北省居民存在疫情恐慌心理以及对于收入变动预期悲观,压降消费需求,消费恢复缓慢爬坡;固定资产投资大幅下滑,但随工业复产以及重大项目恢复建设明显回升;在进口拉升的带动下外贸规模恢复正增长。湖北省前三季度固定资产投资额同比下降33.9%,较一季度收窄48.9个百分点,其中制造业、基础设施和房地产开发投资额分别同比下降38.8%、38.0%和17.0%,均较一季度收窄逾40个百分点;同期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同比下降27.4%,较一季度收窄17.5个百分点,消费恢复较慢;进出口额自一季度的下滑20.9%回升至前三季度的增长6.8%,其中进口额同比增长11.1%,出口额增长4.2%。
疫情爆发以来,各项政策措施不断推出,以推动湖北省经济重振,包括减税降费、稳岗就业、项目建设及产业扶持。2020年3月12日发布的《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湖北省促进经济社会加快发展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中明确指出,加大财政金融支持力度、阶段性减免税负、降低用工成本、降低物流成本、大力提振消费等。4月29日政治局会议提出,要“研究确定支持湖北省经济社会发展一揽子政策”,“促进汽车制造、电子信息、新材料、生物医药等支柱产业恢复发展,稳住经济基本盘”等。8月11日,湖北省印发《湖北省疫后重振补短板强功能“十大工程”三年行动方案(2020-2022年),截至目前,“十大工程”滚动项目库项目4572个,估算总投资23285亿元,政府投资和市场主体投资接近各占一半比例,2020年投资6413亿元,相当于2019年全年GDP的14%。整体看,随着政策支持及大规模投资,湖北省经济有望加速恢复,但同时需关注疫后政策落地进展及产业培育进度。
(二)湖北省财政实力分析[2]
2019年,随着减税降费政策深入实施,湖北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趋于平缓,总体在全国仍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政府性基金收入在上年高位增长后小幅回落,财政收入增长对上级补助收入存在较大依赖。2020年以来,湖北省受疫情影响,前三季度地方财政收支缺口凸显,且可预期全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也将有明显下滑,但可获得的中央财政扶持力度显著增大,可缓解一定程度财政压力。
湖北省全省财政收入主要由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一般公共预算上级补助收入及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等构成,2019年合计[3]为10400.12亿元,较上年增长3.08%,主要增量来自一般公共预算上级补助收入,当年金额已超过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占财政收入合计数的32.98%。同年,湖北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受楼市热度降低影响小幅回落,对财政收入合计的贡献率为33.41%,较上年下降1.62个百分点。
近年来,湖北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绝对量及收入质量在全国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但随着减税降费政策深入实施影响,增幅趋于平缓。2019年,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3388.57亿元,维持全国各省市排名第10位;同比增长2.46%,增速较上年微升0.66个百分点。从收入构成来看,湖北省税收收入2530.82亿元,同比增长2.73%,较上年回落6.86个百分点,根据省财政厅数据,2019年全省新增减免税费740亿元,较2018年增长146%;税收比率为74.69%,较上年提高0.19个百分点,收入质量略有提高,在全国各省市降序排列中位于第10位,较上年上升4位。税收结构方面,湖北省税收收入主要由增值税、企业所得税、土地增值税、契税和城市维护建设税贡献,分别占全年全省税收收入的38.56%、16.08%、10.09%、10.16%和7.11%,除城市维护建设税微降外,上述税种也是当年税收增量的主要来源,但土地相关税种仍存在波动可能。湖北省非税收入以行政事业性收费收入、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和专项收入为主,得益于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增长,非税收入较上年略有提升,全年实现857.75亿元,同比增长1.68%。
湖北省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主要涉及一般公共服务、教育、社会保障和就业、医疗卫生与计划生育、城乡社区、农林水和交通运输等领域。近年来湖北省持续加强民生保障和改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规模持续增长,2019年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为7970.21亿元,同比增长9.81%。从刚性支出[4]来看,2019年湖北省刚性支出规模小幅增长,达到4263.91亿元,刚性支出占比较上年下降1.36个百分点至53.50%,但支出弹性仍不大。相较于收入规模,湖北省支出压力较大,同年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5]为42.52%,较上年降低3.04个百分点,处于较低水平,但考虑到中央政府持续增长的转移支付支持,加之上年结余、上解上级支出、债务收入等因素,湖北省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收支能够实现平衡。
湖北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主要由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构成,受房地产及土地市场行情变化影响程度较大。在上年土地出让收入高速增长后,2019年湖北省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略有减少,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亦有下滑,较上年下降1.70%至3474.91亿元。从收入构成看,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一直占据重要地位,2019年占比仍维持在89%。较上年基本持平。同年,湖北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主要为城乡社区支出,城乡社区支出则主要集中于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安排支出,2019年全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完成4042.75亿元,同比增长2.51%,其中城乡社区支出占当年全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的84.92%。2019年湖北省政府性基金预算自给率为85.95%,覆盖程度有所下降。
从省本级财力看,湖北省所有省级共享税收收入全部下划市县,省本级税收规模较小,上级补助收入为其最主要贡献部分。2019年,湖北省本级财政收入合计为3814.45亿元,其中一般公共预算补助收入3430.00亿元,占比维持在90%左右;省本级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完成143.96亿元,较上年基本持平,以非税收入为。湖北省本级税收收入较小,2019年完成12.03亿元,主要由企业所得税构成。同年,湖北省省本级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为713.80亿元,省本级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自给率仅为20.17%。湖北省省本级政府性基金收入为162.71亿元,较上年增长5.91%,主要系车辆通行费收入增加所致;省本级政府性基金支出为163.17亿元,较上年有所下降,政府性基金平衡能力得以提升。
2020年,受疫情影响,湖北省全年地方财政收入大幅下滑已成定局,但在中央转移支付支持下,可缓解一定程度支出压力。从收入端看,疫情严控期间全省临时封城近两个月,之后政府采取减税措施以加快生产恢复,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较上年同期大幅缩减,而支出更为刚性,财政自给率同比弱化。2020年前三季度湖北省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完成1946.35亿元,同比下降27.5%;其中税收收入1512.20亿元,同比下降25.8%。同期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完成5572.46亿元,仅下降2.7%,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低至34.93%。可预期全省全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也将有明显下滑。政府性基金预算方面,一季度湖北省土地市场以及房地产开发活动基本停滞,但二季度以来,政府加快出地节奏,根据中指数据,2020年前三季度全省土地出让面积及金额已基本达到上年同期水平,分别为8596.89万平方米和2047.43亿元。湖北省作为传统转移支付大省以及受疫情影响最为严重地区,2020年获得的中央财政扶持力度显著增大,根据湖北省省财政厅《关于2020年省级预算调整方案的报告》,2020年湖北省转移性收入由4702亿元调整为5958.3亿元,调增1256.3亿元(相当于2019年全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约37%),主要来自中央增加对湖北省一般性转移支付,其中疫情减收增支补助930亿元、县级基本财力保障补助及疫情特殊转移支付166亿元。
湖北省下辖武汉市、黄石市、襄阳市、荆州市、宜昌市、十堰市、孝感市、荆门市、鄂州市、黄冈市、咸宁市、随州市等12个省辖市,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1个民族自治州以及仙桃市、潜江市、天门市和神农架林区4个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基本都处在长江沿线或长江经济带。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来看,湖北省各地区可分为三个梯度:第一梯度是武汉市;第二梯度是两个省级副中心襄阳、宜昌;第三梯度由其余各市组成。根据2017年9月省人民政府出台的《关于印发湖北省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实施方案的通知》,湖北省积极推进“一主两副、两横两纵、三群联动、多点支撑”的新型城镇化发展战略,包括建设武汉国家中心城市、做强做大襄阳市和宜昌市两个省域副中心城市、培育新兴增长极和新的节点城市,推动3至5个经济基础好、带动能力强的地级市进入2000亿元至30000亿元城市行列。此外,对于第三梯度的各个市按照各自城市特色因地制宜发展,支持黄石打造鄂东区域性中心城市和长江经济带重要节点城市,抓好老工业基地转型升级;支持十堰打造汉江生态经济带引领区和鄂豫陕渝毗邻地区中心城市,抓好脱贫攻坚和绿色发展;支持荆州打造江汉平原现代化中心城市和长江经济带重要节点城市;支持荆门打造汉江生态经济带重要节点城市和江汉平原中心城市,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支持孝感打造武汉城市圈副中心城市和鄂豫省际区域性中心城市;支持鄂州打造现代物流枢纽新城和长江中游重要节点城市;支持黄冈打造大别山革命老区振兴发展核心增长极;支持咸宁打造中国中部“绿心”和国际生态城市;支持随州打造鄂北区域性中心城市;支持恩施州围绕建设“一谷两基地三示范区”;支持仙桃、天门、潜江打造汉江生态经济带重要节点城市,支持神农架林区打造世界著名生态旅游目的地,优化经济发展环境。
(一)下辖各州市经济实力分析
湖北省内各州市经济发展较不均衡,2019年,省会城市武汉市仍明显领先,两个省级副中心城市襄阳市和宜昌市次之,其他城市体量相对偏小且呈现梯度差异。同年,湖北省各州市投资和消费均保持增长,且增速趋近,但大部分州市的投资增速呈现不同程度回升;除武汉市外,其余州市进出口规模较小,且波动幅度较大。2020年上半年度,在疫情拖累下,各州市经济体量同比明显缩减,投资和消费增速基本大幅下滑。
从经济规模来看,近三年湖北省各州市经济体量排序较为稳定,且均保持增长趋势,保持省会城市明显领先,两个省级副中心城市居后,其他城市体量相对偏小且呈现梯度差异的格局。省会武汉市经济首位度强,2019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为1.62万亿元,占全省地区生产总值的35.40%;经济增速为7.4%,较上年下滑0.6个百分点。武汉市是我国重要的工业、科教基地和综合交通枢纽,武汉市集成电路、新型显示器件、下一代信息网络和生物医药四个产业集群入选国家首批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产业结构逐步优化升级。三次产业结构比例由2017年的3.0:43.7:53.3调整为2019年的2.3:36.9:60.8。在新兴产业发展及建设国家中心城市、区域政策倾斜下,武汉市未来在省内领头羊的地位将持续稳定。
两大省级副中心宜昌市和襄阳市2019年经济增速继续提升,分别较上年增长0.4和0.1个百分点至8.1%和7.9%,GDP分别实现4460.82亿元和4812.80亿元,在全省经济体量中均约占10%。襄阳以汽车为支柱产业,在全国汽车产销下降的大环境下,全市新能源汽车项目投产运营,仍保持一定增长,此外装备制造、电子信息、医药化工等产业拉动整体经济发展。宜昌市背靠三峡库区,支柱产业为化工、建材、水电等,受沿长江带保护和环保督查冲击,化工企业运营不善,2017年经济增速急剧下滑,虽近两年经济回升,但仍处于省内第3位。
除上述地市外,湖北省其余下辖州市的经济规模均较小,增速在6.6%-8.2%区间,除黄石市和恩施州外,增速普遍低于上年水平。2019年GDP突破2000亿元的地市有荆州市、黄冈市、孝感市、荆门市和十堰市;其后的黄石市、咸宁市、随州市、恩施州和鄂州市GDP依次梯度分布在1100亿元至1800亿元区间,其中恩施州超过鄂州市排名第12位,虽当期经济增速较上年提升0.4个百分点至6.6%,但增速仍处于省内末位;黄石市在加快培育电子信息、装备制造等产业的情况下经济增速趋升,2019年亦较上年提升了0.4个百分点,增速达到8.2%,为全省第1位。经济体量不足900亿元的为仙桃市、潜江市、天门市和神农架林区4个省直辖县级市。排名末位的神农架林区大片属于林区范围,生态保护职责较重,经济活动较少,当年经济增速下滑幅度最大,为2.3个百分点。
从各市常住人口情况看,除天门市未有获取人口数据外,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的人口数量随城镇吸纳、承载人口能力及人口流向等影响而有一定增减变动,其中荆州市、十堰市、鄂州市和神农架林区人口外流。其中,武汉市已获评为国家中心城市,在政策支持下对周边人口吸附能力逐步增强,2019年末全市常住人口达到1121.2万人,也是当年人口增量最大的地市,远超过第二位的黄冈市,其常住人口为633.3万人。排名之后的各州市常住人口均不足570万人。从人均指标来看,武汉市、宜昌市和鄂州市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最为领先,2019年处于10万元以上,远高于全省平均水平7.73万元。同年,襄阳市和潜江市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分别为8.47万元和8.41万元。其余州市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低于全市平均水平。
从经济发展的动力结构看,湖北省各州市投资和消费均保持增长,且增速趋近,但投资增速总体加快,进出口波动较大。2019年大多州市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实现回升,集中在10-13%区间;各州市消费增速也接近,在10.0-12.5%左右;进出口总额各市年度间波动很大,但各市外贸规模有限,主要依赖武汉市拉动全省外贸增长,2019年武汉进出口总额为353.73亿美元,占全省的61.88%。。
固定资产投资方面,2019年湖北省大部分州市的投资增速呈现不同程度回升。其中,黄石市、潜江市、孝感市、鄂州市、宜昌市、襄阳市和荆门市投资增速集中在12-12.6%区间,黄石市、潜江市和鄂州市增速回升最为显著,分别较上年提升1.5、1.1和1.4个百分点。投资增速最后三位的为神农架林区、武汉市和天门市,分别为10.2%、9.8%和4.3%,后两者的投资增速均较上年下降,分别下降0.8和7.0个百分点,神农架林区的投资增速则较上年持平。同年,省内还有2个州市投资增速下降,仙桃市、恩施州较上年小幅下滑,降幅在1个百分点之内。余下各州市的投资增速在11-11.8%区间。
在房地产投资方面,2019年湖北省天门市和神农架林区数据未能获取,其余州市大部分实现回调,其中荆州市、鄂州市和随州市高速增长,增速达到61.8%、44.3%和39.2%,也较上年有较大提升;其次的荆门市、十堰市、恩施州、黄石市、黄冈市、仙桃市和潜江市较上年也有一定增减变动,但增速维持在11-26%;之后的各州市增速均在10%以内,且襄阳市和咸宁市已呈现负增长,分别为-13.4%和-17.4%。
消费方面,2019年各州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总体较为接近,较上年变动幅度也较小,除神农架林区、武汉市和鄂州市较上年减少4.4、1.6和1.2个百分点外,其余各州市的增速变动均不超过1个百分点。其中,武汉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仍稳居首位,达到7449.64亿元,占全省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36.84%;增速由于基数较大,为8.9%,排名倒数第二。次之的襄阳市、宜昌市、荆州市、黄冈市、孝感市、十堰市和黄石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在1000-1900亿元区间,其中十堰市消费增速达到首位,为12.5%。其余各州市均未超过870亿元,神农架林区以20.83亿元的消费总额和6.5%的增速位列最末。
进出口方面,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的进出口规模仍呈现武汉市一马当先,其余各州市规模偏小的格局,且外贸增速进一步分化。其中,武汉市进出口总额为353.73亿美元,占到全省的61.88%,大幅领先于排名第二、第三和第四的黄石市(40.50亿美元)、襄阳市(33.00亿美元)和宜昌市(31.98亿美元)[7],其余州市在本年度的进出口总额均不足17亿美元。增速方面,波动较大的主要为潜江市、神农架林区、恩施州和咸宁市,增减幅度较上年均超过50个百分点,主要系因外贸基数较小,放大了波动幅度所致。当年增幅较大的有咸宁市、潜江市、十堰市和天门市,2019年进出口总额分别同比增长70.9%、68.7%、34.8%、21.4%;处于负增长的有荆州市、仙桃市、随州市、荆门市和神农架林区,降幅分别为6.8%、6.8%、9.5%、14.5%和86.2%。
2020年上半年度,湖北省各州市经济体量同比大幅下滑,除武汉市、黄石市和恩施州未披露地区生产总值数外,其余各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均小于1900亿元,最小的神农架林区仅实现12.13亿元;经济同比降幅在15-29%区间。投资方面,各州市的固定资产投资降幅集中在50-63%区间,当期增速最低的神农架林区、黄冈市和荆州市分别为-60.9%、-62.5%和-63.2%。消费方面,各州市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下滑幅度相对较小,大多控制在30-40%区间,咸宁市为降幅最小的地市,当期同比下降28.4%;下滑最为严重的鄂州市则为44.9%。
(二)下辖各州市财政实力分析
1.下辖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分析
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实现增长,但绝对规模继续呈现分化趋势,武汉市收入规模突出,次之为襄阳市和宜昌市,其余各州市均小于145亿元。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质量尚可,但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平衡能力普遍有所减弱,自给率处于较低水平。2020年上半年度,各州市因疫情冲击以及减税措施实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整体降幅明显大于GDP降幅。
湖北省各州市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受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产业结构等影响,分化程度较高。武汉市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达1564.12亿元,继续遥遥领先于其他州市;其后的襄阳市和宜昌市分别为300.24亿元和240.75亿元;黄冈市、荆州市、孝感市、黄石市、十堰市、荆门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在110-145亿元区间,其中十堰市以0.41亿元的微弱优势超越黄石市升至全省第7位;之后的咸宁市、恩施州和鄂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分别为94.62亿元、80.65亿元和60.05亿元;余下地区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在50亿元以下。从一般公共预算增速[8]来看,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较上年有所增长,同时增速差异收窄,当年增速均在6.5%以内,其中恩施州最低,仅为0.56%。
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构成看,2019年,仙桃市、武汉市、宜昌市、恩施州、襄阳市和神农架林区税收比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降幅在2.5%以内,其中宜昌市(69.13%)、襄阳市(67.17%)和神农架林区(62.45%)也是当年该比率末三位。武汉市、仙桃市产税能力相对较强,税收比率分别达到84.41%和81.74%,其余各州市的税收比率处于70-78%之间。从税收规模情况来看,2019年武汉市税收收入高达1320.34亿元,其后的襄阳市、宜昌市、孝感市和黄冈市分别为201.67亿元、166.44亿元、101.94亿元和100.02亿元;之后的各州市税收收入均在百亿元以下。
从一般公共预算自给情况看,2019年,除鄂州市、仙桃市和随州市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略有提升外,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支平衡能力进一步减弱,且基本处于较低水平。其中,武汉市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下降幅度最大,为9.34个百分点,不过仍维持首位水平,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为69.88%;其余州市均在48%以下,除咸宁市和宜昌市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同比下降3.01和6.28个百分点,各州市降幅在3个百分点以内,黄冈市、天门市、神农架林区和恩施州一般公共预算自给率分别为26.46%、24.09%、21.82%和18.08%,排名末四位。
2020年上半年度,湖北省各州市的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大幅下滑,同比降幅在20-51%之间,除疫情冲击被动因素外,湖北省大力实行减税措施以加快复产,收入整体降幅明显大于GDP降幅。当期,武汉市实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590.34亿元,继续保持领先优势,较上年下降37.8%;襄阳市和宜昌市仍位居第二、三位,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分别为83.38亿元和79.03亿元,但增速为全省倒数第一、四,分别为-50.8%和-41.3%;仙桃市、咸宁市和鄂州市降幅较小,同比下降20.9%、26.2%和27.9%,但收入规模较小,分别为17.35亿元、39.70亿元和24.49亿元。
2.下辖各州市政府性基金预算分析
2019年,由于区域房地产市场调整、楼市调控政策以及土地供需差异等因素影响,湖北省各州市土地出让波动较大,政府性基金收入也存在下行压力。其中,武汉市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增幅继续下滑,但规模仍稳居全省第一,约占全省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的一半。2020年以来随着疫后加快土地出让节奏,前三季度各州市土地出让金规模已较上年同期差距缩小,但多半州市出让金仍有一定下降。
由于湖北省近半州市未披露2019年全口径政府性基金收入数据,下文仅对获取相关数据的州市进行分析。其中,武汉市虽受楼市调控政策压力,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较上年下降7.98%,但仍稳居全省第一,为1744.39亿元,占全省的比重达50.20%。其后,黄冈市、襄阳市和荆州市收入在200亿元左右,其中黄冈市增幅达到65.08%,荆州市则转为负增长,当年降幅为22.87%。恩施州因较小基数,虽当年增长接近1倍,但仍未超过百亿元,为91.69亿元。荆门市收入规模较上年变动较小,在80.35亿元。仙桃市、随州市、天门市和潜江市也有呈现大幅增减变动,但整体收入规模仍较小,均在35亿元以下。
湖北省各州市政府性基金收入主要来源于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从湖北省各州市土地出让情况看,根据中指数据,2019年武汉市土地出让总量保持领先,其余州市土地出让总价规模相差甚远,呈梯度降低,且2019年土地总价普遍有所下降。其中,武汉市作为区域中心城市,土地市场热度仍高,土地出让总价规模为1563.05亿元,保持13.20%的较高增幅,占各州市土地出让总价合计的63.85%;宜昌市、鄂州市、荆州市、黄石市和襄阳市土地出让总价在100-135亿元之间,仅黄石市实现26.89%的增幅;其余各州市均小于70亿元,其中仙桃市增幅最高,达到58.77%,但规模仍处于中后水平,为31.99亿元,潜江市、随州市和神农架林区为末三位,分别为15.67亿元、8.24亿元和0.40亿元。其较上年降幅也较大,在20%以上。从各州市土地出让均价看,2019年,武汉市土地出让均价最高,为7630.55元/平方米,较上年涨幅为17.55%;鄂州市紧邻武汉市,由于武鄂同城发展以及出让地块临近武汉,地价也处于高位,当年为4996.72元/平方米;其余各州市均在400-1700元/平方米之间,其中黄石市、潜江市和仙桃市土地出让均价涨势明显,较上年上涨58.32%、54.86%和31.22%。
2020年以来,湖北省下辖州市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数据普遍未有公开披露。根据中指指数数据,随着疫后各地加快出让,2020年前三季度各州市的土地出让金规模较上年同期差距有所缩小,但多半州市出让金仍有一定下降。其中,武汉市当期实现土地出让金1163.62亿元,占到各州市合计的56.83%;其后突破100亿元的分别为孝感市、宜昌市和十堰市,分别为125.31亿元、111.31亿元和100.25亿元;其余州市的土地出让金规模均小于100亿元;天门市、神农架林区和随州市土地出让金仅2-6亿元。
(一)湖北省债务状况分析
2019年,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务规模持续增长,处于全国各省市中上游,但与其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对比则处于相对较低水平。2020年以来湖北省获得中央转贷的抗疫特别国债,同时新增债务额度下达,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规模明显增大,随之债务压力也进一步加重。
近年来湖北省政府债务持续扩张,绝对规模处于全国各省市中上游,但与其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对比则处于相对较低水平。截至2019年末,湖北省政府债务余额为8040亿元,较2017年末增长40.67%,位列全国36个省(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该指标降序第10位,较上年提升1位。以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规模相对比,2019年末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务余额是当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2.37倍,较上年提高0.35倍,位列全国36个省(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该指标降序第20位。
从举债主体所在地方政府层级来看,2019年末湖北省政府债务主要集中在市县级,主要体现在武汉市、襄阳市和宜昌市等经济体量较大的市,市本级年末余额为4134.5亿元,占全省的比重为51.4%。同时,湖北省县(市、区)级年末余额为3543.4亿元,占比为44.1%。此外,另有少量政府债务分布在省本级,余额为362.1亿元,占比为4.5%。
目前湖北省地方债务基本以地方政府债券形式存在。2020年,湖北省获得中央转贷的抗疫特别国债438亿元,同时新增债务额度下达使得地方政府债券规模进一步增长。根据湖北省省财政厅《关于2020年省级预算调整方案的报告》,财政部下达湖北省新增政府债务限额2139亿元(一般债务609亿元、专项债务1530亿元),其中1139亿元为提前下达额度、1000亿元为预算调整时下达;至9月末湖北省新增额度已通过发行债券使用1422.8亿元。2020年前三季度,湖北省发行地方政府债券2599.65亿元,较2020年全年的1987.12亿元有明显增长,在全国36个已发债省市排序由上年的第8位升至第5位。9月末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券(含财政部代发、自行发行地方政府债券)余额为9755.44亿元,占全国地方政府债券余额的3.85%。
自2017年项目收益与融资自求平衡的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湖北省项目收益债发行规模逐步扩大,2017-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湖北省发行地方政府债务中项目收益债占比分别为17.99%、46.38%、49.07%和18.02%,其中2020年以来受土储用途债券限制影响,新增项目收益专项债占比明显下滑。
湖北省地方政府债务以中长期为主,期限结构相对合理。截至2019 年末,湖北省政府债券于2020年、2021年、2022年和2023年及以后各年度到期债券本金分别为893.8亿元、1160.7亿元、900.2亿元和5064.3亿元,2020-2022年到期本金占比36.85%,2023年及以后到期本金占比63.15%,且以借新还旧为目的的再融资债券发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释缓到期偿付压力。
(二)下辖各州市债务状况分析
2019年,湖北省各州市债务规模均有不同程度增长,但均控制在限额内。目前各州市政府债务仍集中于武汉市。2019年末各州市政府债务余额与当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比率普遍升高,其中,恩施州、神农架林区、十堰市、天门市、荆州市和黄冈市的政府债务负担偏重。
随着城市建设及公益性项目建设需求上升,同时下达新增债务额度,湖北省各州市政府债务均有不同程度增长。从全口径地方政府债务余额来看,2019年末,武汉市存续债务余额高达3376.70亿元,较上年末增加726.72亿元,占全省债务余额的42%。分列第二、三位的襄阳市和宜昌市债务余额分别为628.61亿元和625.71亿元,其后的荆州市、十堰市、黄冈市债务余额集中在400-410亿元区间,孝感市、恩施州、黄石市、荆门市和咸宁市分列215-352亿元,其他各州市政府债务余额不足140亿元,潜江市和神农架林区为末两位,分别为50.61亿元和19.01亿元。从政府债务限额管理情况来看,各州市2019年末政府债务余额均低于限额,但剩余空间已较小。其中举债空间最大的武汉市为70.75亿元,其余各市该差额在47亿元以内。
由于各州市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张,债务负担有所加重,2019年末政府债务余额与当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比率普遍升高。其中,最高的恩施州、神农架林区、十堰市、天门市该比率已超过3倍;荆州市和黄冈市分别为2.96倍和2.84倍,接近3倍;其余各市普遍处于1.8-2.6倍区间,仙桃市当年该比率最低,为1.83倍。
2019年以来,湖北省城投债发行较为活跃,发行额及存量额在全国各省处于中上水平。从区域来看,2019年大部分州市发债规模超过上年,但仍集中于少数地市,武汉市、宜昌市、襄阳市和黄石市发行量较大,其存量债券规模位于省内前四。综合考虑城投债券及其他带息债务,各州市城投企业带息债务负担普遍偏重,除恩施州外,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不能完全覆盖城投企业带息债务,其中潜江市、黄石市、荆州市、武汉市和襄阳市的城投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与当地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率均超过4倍。
湖北省城投债市场较为活跃,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全省城投债发行规模分别为1374.70亿元和1234.32亿元,均高于上年同期,在各省发行规模降序排列中均列第10位。从城投企业存续债券规模来看,截至2020年9月末,湖北省存续城投债余额为4589.08亿元,在全国已发行城投债券的31个省级行政单位中降序排名第9位,债券余额较大。
从湖北省内各州市城投债发行情况看,2019年除天门市、恩施州、仙桃市和神农架林区外,各州市均有发债,且大部分州市发债规模超过上年,但仍集中于少数经济发达的地市。其中,武汉市城投债发行额稳居全省各市首位,2018年同比增长4.84%至396.5亿元,占全省(含省本级)城投债发行额的28.84%;其次分别为宜昌市、襄阳市和黄石市,当年发行额较上年明显增长,分别为121.5亿元、97.0亿元和86.5亿元,同比增幅分别为45.51%、73.21%和98.85%;其余地市发行规模在45亿元及以下。2020年前三季度,在疫情压力以及资金宽松环境下,大多州市城投企业债券发行量保持增长,其中襄阳市、黄石市、孝感市、荆州市、随州市和黄冈市当期分别实现99.7亿元、108.0亿元、48.0亿元、51.2亿元、30.0亿元和23.0亿元,均已超过上年全年数;武汉市则仍保持在较大规模,当期实现277.2亿元;同期,恩施州和仙桃市亦有发行城投债,额度分别为9.5亿元和10.0亿元。
从存续城投债券的地区分布来看,湖北省城投债仍主要集中于省本级和经济水平相对较高的地市,其中武汉市独占鳌头。截至2020年9月末,武汉市存续期债券余额合计为1316.30亿元,占湖北省(含省本级)存续债券余额的28.68%;宜昌市、襄阳市和黄石市存续期债券余额分别为407.07亿元、369.70亿元和317.60亿元,分别占湖北省存续债券余额的8.87%、8.06%和6.92%;荆州市、荆门市、孝感市、黄冈市和咸宁市城投债余额也相对较大,2020年9月末在120-182亿元区间,合计占湖北省存续债券余额的16.44%,其余州市城投债余额在85亿元以下,占比均不足2%,其中天门市存量城投债余额最小,仅为6.80亿元。神农架林区未有存续城投债余额。
以城投债存续余额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规模相对比,随着各州市城投债持续发行,存量城投债余额提升,偿付压力因此加重。其中,黄石市由于2019年以来发债增量较多,其2020年9月末城投债存续余额是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2.66倍、该比率大幅升高;随州市、宜昌市、荆门市、荆州市、咸宁市、襄阳市和孝感市城投债偿付压力相对较大,上述地区该比率在1-1.7倍之间;其余各州市存量城投债余额小于当地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除未有存续债的神农架林区外,恩施州该比率最低,为20.36%。
从城投平台带息债务情况看,截至2019年末湖北省已发债城投企业带息债务为17889.91亿元[13],排名全国31个省市降序第6位。以城投债存续余额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规模相对比,2020年9月末湖北省城投债存续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是其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5.28倍,位列全国各31个省市降序第8位,较上年提升2个位次,处于靠前水平。
从下辖各州市情况来看,湖北省各州市城投平台带息债务主要集中于武汉市。武汉市城投平台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为7157.30亿元,占全省的比重为40.01%。经济规模相对较大的襄阳市和宜昌市城投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分别为1217.00亿元和957.49亿元,分列第二和第三;荆州市、黄石市和荆门市城投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在400-700亿元区间;其余州市城投企业的带息债务余额多在100亿元至360亿元之间,余额最小的是恩施州和天门市,分别为75.11亿元和68.83亿元。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规模相比,各州市城投企业带息债务偿付压力分化。除恩施州外,湖北省各州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均不能完全覆盖城投企业带息债务。其中,潜江市城投企业带息债务负担最重,其2020年9月末城投债存续企业2019年末带息债务余额与当地2019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率高达5.05倍;黄石市、荆州市、武汉市和襄阳市该比率在4-5倍之间;其余地市的该比例主要在2-4倍之间;省内城投企业带息债务负担最轻的为恩施州,为0.93倍。
新世纪评级公共融资部
周晓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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